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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美联储经济学家、新世纪顾问公司首席经济学家、萨姆法则(Sahm rule)衰退指标的创始人克劳迪娅·萨姆(Claudia Sahm)指出,大幅减少移民和大规模驱逐的行政议程将不利于经济增长。
萨姆表示,白宫与国会共和党人宣称新预算法案将推动经济增速超过3%,但该法案中他们视为核心的1500亿美元移民执法经费,反而可能让这一目标更难实现。政府大幅削减移民数量与大规模遣返的政策组合,对经济增长弊大于利。
当前政策主要针对无证移民(包括非法入境者或持临时人道主义签证者),通过限制入境、取消人道主义签证和遣返已滞留人员来强化管控。
为此,新法案拨款700亿美元加强边境安全,750亿美元用于境内执法,同时提高人道主义签证和工作许可的申请费用,并对汇款征收1%的消费税。这些措施将直接导致人口与劳动力规模缩减,对经济增长的负面影响不容小觑。
在2021至2024年移民激增后,今年无证移民数量预计将急剧下降。达拉斯联储研究人员估算,若无证移民近乎停滞,将使今年美国GDP增速降低0.8个百分点(过去十年美国年均GDP增速约为2.5%)。
若特朗普政府实现年遣返百万人的目标,到2027年对经济增长的拖累将扩大至1.5个百分点。此前这一遣返规模被认为难以实现,主要因执法机构资源不足,但新法案可能改变局面——移民海关执法局将成为资金最充裕的联邦执法机构。
在当下美国经济接近充分就业的情况下(2024年美国本土劳动者失业率仅2.7%),移民减少对劳动力市场的冲击将被放大。白宫声称限制移民和增加遣返能为本土劳动者腾出工作岗位,但数据显示:无证移民从事的职业中,家政清洁工等岗位的本土劳动者从业比例低至其1/8,且这类工作往往薪酬较低、体力要求更高。
萨姆指出,这种显著的职业差异意味着,遣返无证移民很难为本土劳动者创造就业机会。2008-2013年移民执法计划的研究甚至发现,该政策反而降低了本土劳动者的就业率和工资水平——虽然双方不直接竞争岗位,但存在互补关系。例如建筑工人减少会连带降低对工地管理者的需求,且遣返将削弱无证移民对本地商品服务的消费贡献,进一步冲击区域劳动力市场。
萨姆表示,自动化和AI也难以迅速填补无证移民减少的缺口。当前AI主要替代专业和文职岗位的数据分析工作,与无证移民主要从事的体力劳动存在职业错配。机器人技术虽能部分弥补,但将显著增加成本。
大规模遣返和严苛移民管制还可能产生寒蝉效应,波及STEM领域的工作者与学生移民,延缓新技术研发。国会预算办公室指出,这类移民通常在入境数年后才对生产力做出峰值贡献,其缺失将损害长期增长。
萨姆表示,面对劳动力老龄化和生育率下降,美国需要一项具有前瞻性的移民政策——不仅仅是“减少移民和增加驱逐”。如果没有移民,美国人口将在2033年开始下降,这将对经济构成制约。如果白宫希望实现其提高美国经济增长的目标,就应该重新考虑其限制美国移民的政策目标。